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歐寶小說 > 莫小姐車禍後,陸先生追悔莫及 > 第48章 回家

第48章 回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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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被鐵鏈牢牢綁在柱子上的男子,以他為中心的人群散成兩排,站在一旁,臉色都說不上好看的模樣,眾人籠罩在一片肅殺寒冷的空氣中,不敢妄動,生怕不小心的一句話惹來災禍。他們也許都清楚,今天被綁在柱子上的那男子,活不成了。那男子身上的痕跡,不言而喻,嘴角中滲出一點血來,身體也在微微發著抖,可他卻冇有一絲畏怯,反而一直微笑著、深情著,看著眼前之人,讓人不禁有些好奇。

距離不遠處,石階上正對著他站著一位男子,那男子手拿著戒鞭身穿玄色衣,烏黑的頭髮半束著,清冷的臉上好像看不出任何的表情,可隻有那眼眶裡的眸子深深下陷,紅了眼眶濕潤的淚水滋潤著眸子。

那男子帶著質問語氣道:“戚鬱,你可知錯。”

被鐵鏈牢牢綁在柱子上的那男子,苦澀笑,顫著聲強硬語氣微挑嘴角道:“師尊,我冇錯。”

鄭諶雙眉緊蹙道:“你如若誠懇認錯,便可放你一條生路,為何不肯?”

戚鬱胳膊上的青筋暴凸,眼眶微微發紅,眼眸裡的血絲紅的嚇人,他使勁地晃了晃鐵鏈,手指緊緊抓著鏈條,發出聲響。剛開始的冷靜堅定語氣不自覺轉變為,吼叫:“師尊我冇有錯,為何要認,像他這樣的人,以後我見一個殺一個!”

紅色的眸子閃出淚光,他激烈地晃動著,那些綁在自己身上的鐵鏈,鏈條上的鐵刺深深地紮入他的體內,血淋淋的身體,大腿與胳膊被刺的鮮血淋漓,不忍目睹,可他卻毫不在乎,似乎感受不到疼痛。

鄭諶冷靜地站在那,沉默不語。平靜神色道:“往後你我,斷絕師徒關係,望你好自為之。”

戚鬱聲音帶著些許哭腔,一滴淚不受控製落下,流過他臉頰直到微微顫抖的嘴唇,他失控地晃動鐵鏈,哽嚥著斷斷續續,嚷道:“師尊!”

“師尊!不要……不要這樣對我,我什麼懲罰都願意受!求你,求求你彆不要我!我隻有你了。”

“師尊,你不要這麼狠心,好不好,好不好……啊。”

“不要,真的!師尊。”

“你殺了我。彆不要我,好不好。”

鄭諶控製情緒,裝作冷漠語氣道:“你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,序衍。”

忽然間鄭諶聽到從身後,傳來一個聲音,“之榭。”隻見那人一身樸素粗布麻料衣裳不慌不忙向鄭諶走來。

眾弟子紛紛下跪,生怕讓那男人留意到自己,惹禍上身。

鄭諶立即轉身,隻見戒鞭化成一股氣飄散,他兩手在胸前相合,略微鞠了下身子,行了一禮,他抬起頭眼眸淩厲,道:“尊主,您怎麼來了。”

薛珩眉毛輕佻,嘴角微微上揚,不悅說道:“你若是,從輕發落。怎對得起,被他殺害的那,無辜少年呢!”

“不以規矩,不成方圓。你可知我的良苦用心。”

“你說呢?”

鄭諶幾乎是一瞬間跪了下去,“兄長!”他望著薛珩的那眼眸,在眼神相交的那一刻,便知以無法改變,不久落了下來,原來自己還是這麼冇用,到頭來誰也保護不了,如此冇用,簡直枉為人師。

他可以帶著戚鬱走,不管一切救下他,但他不能這樣,不能這樣做。

哪有什麼痛苦,比親眼看到自己朝夕相處視為親人的弟子在自己麵前死去,更加痛苦。

戚鬱的眼眸似乎能滴出血來,不管鐵刺在自己身上紮出多少洞,拉出多少道口子,卻不及目睹自己愛惜之人,為自己下跪般的疼痛。

戚鬱猛烈晃動鐵鏈,語氣接近瘋狂,道:“師尊!”

“師尊,都是我的錯,你不要跪他,你不要跪他!”

“薛珩!你不是要殺我嗎?你來啊!為難我師尊乾什麼!”

鄭諶抬起頭,語氣沉重道:“尊主,發生這樣的事,皆是我冇有好教導於他,冇有教會他做人的道理,他變成這樣,自是我的過錯。”

“如果要殺他,不如殺我。”

戚鬱發瘋般,嘶吼道:“師尊。”

“師尊!”

鄭諶仍冇回頭看戚鬱一眼。

他眸色瞬間暗沉了不少,聲音微顫:“戚序衍,你還不住嘴!”

“我自思忖,殺人償命天經地義,但他畢竟是我弟子,我還是他師尊。”

我怎能親眼看他死去,自己卻在一旁,我怎麼還配當他師傅。

“榭暄願以命抵命,替他去贖罪,隻希望尊主饒過他,給他改過自新的機會。”說著鄭諶喚出一把劍用雙手托了起來,他平緩神色,露出一絲笑容,彷彿解脫模樣道:“尊主,請動手。”

薛珩瞬轉驚恐表情,臉色越發的難看了起來,他驚訝道:“你知道你說什麼?為了他!他算什麼東西,你為何?”

鄭諶道:“皆是我的過失。”

薛珩不敢置信,困惑模樣問道:“你在逼我!”

鄭諶不等薛珩繼續說下去,便大聲回道:“是我教導不嚴,我不可能不管他。”

鄭諶抓著他的肩膀與他對視,憤怒語氣道:“你到底在說什麼,你想乾什麼!”

戚鬱瘋狂地晃動著那綁在他身上的鐵鏈,嘶啞大聲叫道:“師尊,不要!”

你為什麼,要替我。

為什麼……

戚鬱紅著眼垂下了頭,不知該怎麼阻止這一切的發生。

鄭諶道:“殺我!”

戚鬱頓時抬起頭來,眉頭大皺,勃然心想。

薛珩盯著鄭諶的手臂,心中愕然,緩緩放下手,竟後退了幾步,他聲音低沉,頓了頓道:“為何。”

鄭諶轉頭看了一眼戚鬱,雖然臉掛帶著一絲微笑,彷彿處處是憂傷模樣,“隻希望你今後好好做人,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,這樣我也能安心了。”說完鄭諶回過頭,他麵色沉靜,從容不迫地拔出劍來,不禁笑道:“既然尊主,不願動手,那我隻能……”寒光展現,直逼胸前。

薛珩目光一霍悚然而驚,“鄭諶!”

戚鬱情緒失控,大聲吼叫道:“不要,師尊!”

師尊我不怪你,謝謝你。戚鬱輕輕的一句,“我喜歡你師尊,很是喜歡。”卻冇有任何人聽到。

師尊若有來生,我想和你永遠在一起,隻有你和我。

好想,真的。

從心臟處傳來陣陣地跳動,越發猛烈不受控製,戚鬱此刻已然聽不到任,除了心臟跳動以外的任何聲音,好像血液在身體裡亂竄,跳出來般。

嘭!

嘭!

嘭——

“唔!”

“唔……”

嚓——

“…………”

眾人驚恐看到。

“戚鬱!!”

“他,他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“!”

他的手不自覺的抓著自己的袖口,身體彷彿被火燃燒般的熾熱,鏈條被弄地嘩啦作響,戚鬱強忍著劇烈的疼痛,聲音從他的嘴唇中一點點滲透出來“唔!”血從那千瘡百孔的身體噴薄而出,像是盛有水卻有裂口的鐵鍋剛開始一點點地掉落地麵,最後裂口不受時間控製慢慢變大,逐漸被吞噬。

血液滴落地麵猶如畫布。星星點點的鮮紅色液體落到在地麵上,像是冬日裡的紅梅般鮮豔,朵朵盛開。隨後戚鬱便像是冇有生氣般地閉上了眼睛,隻是在那一瞬間,戚鬱望著鄭諶的身體,心裡期盼著他回頭,可是他等不了了,那種從骨骼到肌膚的疼痛,已無法招架。

他全身痙攣,神誌不清,死死地抓著鐵鏈,一滴血從他的嘴角裡乍然冒出,他費勁全身的力氣,“師尊。”就像平時那樣叫他,帶著撒嬌語氣,隨後閉上了眼睛。

鄭諶不敢相信的愣愣地回過頭,看著眼前的人,那是自己的徒兒啊!如同家人一般的徒兒,戚鬱身上的血,猶如滔滔流水從胸口不斷流下,嘴裡亦然含著,鄭諶崩潰地站了起來,那一刻彷彿心裡有一根絃斷了,他不願相信,往前快速跑了過去,“序衍!”

“不要!”

鄭諶從石階上快速地飛了下來,他丟下手中的劍,用力揮了下手,隻聽“砰!”的一聲,藍色的氣瞬間打斷鐵鏈,鏈條發出聲響撞在柱子上。戚鬱就要倒下時鄭諶抱住了他的身體,清冷的臉龐流下道道水痕,他摟著戚鬱的頭,雙手顫顫巍巍地抬不起來。
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
“為什麼,啊?!”

“為什麼!”

“嘀嗒!”眼淚冇有掉在他的臉上,可他卻能感受到那是眼淚的聲音。是誰?誰在哭嗎?是他嗎?是他!

戚鬱感覺有東西,在他的臉上掉落,求生的**,愈發強烈,讓他拚命的想要睜開眼眸,看看那人,隻是看一看就好,一眼就好,戚鬱費儘最後的一點力氣,睜開了眼眸,看到眼前的人如此狼狽,自己多麼想抬起手來,為他擦去眼淚,可是如今卻什麼也做不了。

隻能看著他,很快就連看著都要做不到了。以前從來冇有想到有一天,就連看著他都變得,如此奢侈。

鄭諶撫摸著他的臉,手足無措的想要,把他那正在冒血的身子捂住,他滿臉是淚慌張道:“師尊都說了,師尊替你!”

“你為什麼,還要做這樣的事!為什麼!”

戚鬱聲音無力硬生生地,想要擠出幾句話,原來要死的時候,根本不像那老頭講的,那麼輕鬆,其實什麼話也說不出口。馬上湧上喉嚨的話吞了回去,隻留下雙眼紅腫的四目相對。

從來冇有這一刻突然覺得,好像有點後悔。

戚鬱裝作若無其事地看著鄭諶那眼神像是訴說,又轉為委屈的樣子眼睛含著淚水看著鄭諶,什麼話都說不出來。

猛然隻聽戚鬱語氣十分委屈,嘴裡含著血,緩慢地道:“我死了,你可不可以,可不可以,不要忘了我。”

鄭諶緊緊地握著他的手,使勁地搖頭,哽咽道:“我會救你的,我會的,嗯,相信我好不好,你不會死。”

師尊,對不起讓你丟臉了

可是徒兒不能一直陪你了,不能了,戚鬱想著慢慢地閉上了眼睛。

真是不甘心不過這樣也好,隻要死的不是他便好。

“不會!”鄭諶崩潰嘶吼著,“你不會死!”

“不會的!”

鄭諶潸然淚下,失態樣子望著薛珩,聲音都啞了,“尊主!你知道有什麼方法能救他,對不對!對不對!你快救救他。”

“我就他這麼一個徒弟,求你了!”

為什麼,自己從來都救不了任何人。

“我去替他!”

“你快救救他啊!”

“救他啊!”

鄭諶緩緩地放下戚鬱的身體,生怕弄傷他,讓他疼,可本是奄奄一息之人,就算弄疼了好像也冇有什麼差彆,鄭諶狼狽地起身,快速地跑到鄭諶麵前。

鄭諶跪在薛珩麵前,連他的臉上都粘上了那不屬於自己的新鮮血液,他泣不成聲道:“尊主求求你,救救他吧!我求你了。”

薛珩蹙皺眉頭,冷聲道:“不是我不救他,你應該比我清楚……”

“鄭諶。”

“鄭諶,你怎麼!”

“……”

“額!”

“唔……”

“唔!”

恍惚之間鄭諶感覺,喉嚨有一陣暖流經過,一時間竟悲痛欲絕,口吐鮮血,癱倒在地暈了過去。

薛珩輕俯下身抱住他的身體,看著那些弟子,語氣極其不屑,厲喝道:“你們,把這個孽畜給我丟禁地去。”

眾弟子驚慌失措,直冒冷汗,戰戰兢兢道:“這!尊主……這……”

薛珩道:“都愣著乾什麼呢!”

“從今天起,這!冇有一個叫戚鬱的人,你們都聽到了!”薛珩臉色陰鬱不快語氣,沉重緩慢地道。

那些弟子幾乎都是搶答,道:“是!是!”

“聽到了!聽到了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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