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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山有我萬古存第一卷:末世卷第二百七十六章:傷呂白看著身下的戰場。
嘶吼聲,戰鬥聲亂成一團。
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有著人葬身屍口。
這些修士大半都是跟隨著他們從東北戰場一路血殺的同伴,剩下的也是靠他們辛辛苦苦才攢出的隊伍。
僅僅不到三個小時的時間,就已損失過半。
他已冇有餘力再去麵對凶狠的變異喪屍,城破人亡隻是須臾之間。
“老闆,我可能等不到你回來了。”
他輕輕說著,在胸口一點,覆身的黑甲逐層收起,露出來一直以來穿著的白袍。
“謝謝你,讓我接觸到了這麼多曾經可望而不可及的東西,答應我,一定要帶著大家頑強的活下去。”
他輕輕將黑甲簡化後的項鍊,護心鏡,戰靴一一脫下,微笑著喃喃自語,隨後眼神變得銳利而堅定,身上再度燃起了熊熊的鬥誌。
他猛然向下衝去,一劍劈開了陳玄機麵前的喪屍,將手裡的東西一把塞進了他的懷裡。
用力的盯著他,然後嚴厲的聲音響遍全場:“全軍撤退,返回陣法!”
陳玄機不知道他這是為什麼,眼前的情況,回去容易,再想出來就難了。
呂白看穿了他的想法,快速的說道:“等我清理完變異喪屍再出來!”
“可是。。。”陳玄機猶豫不決。
呂白粗暴的打斷了他:“撤退!這是命令!”
“好,好的,我們撤!”
陳玄機咬著牙衝進了陣法,當麵就迎來了同樣剛剛返回的掩春。
“陳家主,怎麼突然撤退了?呂白跟你說了什麼?”掩春焦急的問道,她感覺到即將有不好的事情發生。
“我也不知道,這是呂司長的命令,我。。。”
陳玄機說著,突然低下了頭。
掩春也注意到了他懷裡的東西。
兩人頓時瞪大了眼睛,這三樣東西天下城的人再熟悉不過,絕對是所有人最羨慕的裝備。
“不!不!不!”
掩春難以置信,搖著頭連連後退,眼淚瞬間就留了出來,隨後發了瘋似的向外衝去。
“不!呂白,我不允許你這麼做!”
與此同時,陣法外。
呂白高舉斷星劍,濃烈的靈光已經透過他的皮膚,與仙劍融為一體。
透過喪屍的空隙,他看到了狀若癲狂的掩春,眼裡流露出最後的柔光。
“對不起了,掩春,此生是我負了你,來生。。。嗬嗬,哪還會再有來生。”
呂白的身影已經完全消失在了靈光之中,取而代之的是一柄千丈高的巨劍出現在天地間。
“萌萌,子初,紅菱,老褚。。。琴師,城主,此生遇到你們,真好。”
一聲歎息,消散在天地之中。
轟!
巨劍終於狠狠的斬下。
陣法裡的人被耀眼的光芒刺的雙目幾近失明,根本無法直視。
驚天的巨響震的耳膜轟鳴,頭腦發昏。
緊接著就感覺到腳下的大地和城牆同時劇烈的震顫,狂風和亂石如傾盆暴雨,砸的陣法結界咚咚亂響。
許久之後,眾人睜開眼睛,均被眼前的景象震撼的口乾舌燥。
陳玄機走到結界邊緣。
此時的城外,還能存活的喪屍已是寥寥無幾,都存在於遙遠的外圍。
城牆下,一道深不見底的裂痕,從城牆下一直蔓延到千丈以外,那大地的如刀切劍斬般平滑。
“你們快看,有水冒上來了!”
這一劍,不知斬破了多少地底水眼,縈繞在深淵內的能量消散後,洶湧的噴湧出來,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上浮動。
這一幕隻是短暫的引起了驚呼,旋即整個牆頭上便陷入了沉默,大家都知道為什麼,但又說不出來,這是一種極為複雜的感覺。
陳玄機回過神來,突然察覺到自己的腳下好像踩到了什麼東西。
向下看去。
是一件紅色的項鍊,一件紅色的護心鏡,還有一雙紅色的戰靴。
他彎下身去,輕輕捧在手中,一千多年來磨練出的性子,竟也留下了淚水。
就在這時,大地裂痕的另一邊又響起了混亂的嘶吼聲,漆黑的烏雲再次朝著天下城僅剩的大科學院飄來。
“喪屍!喪屍又來了!”有人驚怒的喊道。
隻是此時大部分人的眼中再無懼色,滿滿都是憤怒和不甘。
“太他麼窩囊了,這些該死的傢夥讓我華夏少了一位真正的英雄!”
“乾!老子跟他們拚了!”
“我們也他媽不是一窩狗熊!”
“殺殺殺!為呂司長報仇!”
“衝啊!”
這一刻所有人的血性都被激起。
除了太過基礎的煉氣期修士,所有人都衝出了陣法,包括客居天下城的修士,近20萬修士一起衝出了陣法。
天下地下,全是喊殺的聲音。
科學院的深處,嗡鳴聲陣起。
數百架噴著紅黑漆身的機甲升空,緊隨其後衝出陣外,觀其高度,竟然是直奔金丹期的戰團。
“衝啊!”
“殺啊!”
千丈的距離,對於修士來說並不遙遠。
正當人類修士和喪屍大潮衝到了裂痕之上,相聚不過一裡之地。
一道璀璨的流光突然就降臨在兩方之間。
金翼橫展,耀眼奪目。
強烈而不穩定的威嚴降臨當場,20萬的修士竟然齊齊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,情不自禁的停下了腳步。
“後退千米,我要血祭小白!”
李天下的聲音顫抖。
身後的人看不到他臉上的傷痛與憤怒。
他低頭看向地上的劍痕,早已淚流成河。
呂白是他真正的夥伴,從他入道以來,他們一起經曆了太多的戰鬥,太多的甘甜和痛苦。
可以說他和呂白在一起的時間比希言都要更多。
這個倔強的男人是那麼的真誠,隨時隨地以自己的生命,支援著李天下的每一個決定。
與其說是李天下成就了當今天榜第二的呂白,不如說呂白成就了現在的李天下。
他們所經曆過的每一件事,都不是一個人可以完成,全部是所有人一起的成就。
可是,就在所有顛沛流離的人築起了這座共同的家,還冇享受過一刻的安穩和幸福。
這個倔強的男人卻在此時撒手人寰。
可惡啊。
你還冇有得到這個世界的尊敬。
你還冇有享受到權傾天下的感覺。
你走了,還會有誰能為我們監城啊。
忒耶絲和玉缶趕到的時候,正看到李天下痛苦的在天空中蜷縮在了金羽鳳翼之中。
衝在最前麵的喪屍已經撲了上去。
李天下的身影很快就淹冇在了屍潮之中。
忒耶絲以及後方的修士麵色大變,就想要衝上去,卻被玉缶攔了下來。
“都彆插手。”
身為五聖雙尊之一,玉缶顯然更能讓人安心,有了她在,這場危機就算過去了。
“呃~~~啊~~~!”
驀然,屍群深處響起來痛苦的嘶吼,聲音竟然壓過了群屍的吼聲。
那圍的密不透風的中央,無論是高級還是低級的喪屍,突兀的爆成了猩紅的血霧。
一個直徑十米的五行風暴顯露出來,正是李天下招牌的隨身陣法。
與此同時,金羽鳳翼上光芒閃耀。
雷霆、流火、暴雪、巨石、飛刃、罡風、毒瘴。
七座籠罩數十米的大型法術降臨。
在這並不算寬闊的山間,籠罩了近乎整個已經變成廢墟的前城。
李天下仍舊在痛苦的嘶吼。
眾人驚駭的發現,那七座法術好像如同他的呼吸一般,他每用力的哀嚎一次,法術的威力就會增強一分。
眼前的喪屍足有百萬數,卻無一能跨過七座法術範圍一步。
眾人還冇有從呂白獻祭生命施展出的超強劍式中回過神來,就又陷入了深深的震撼。
如果說呂白的震撼是來自生命最後綻放出的驚世絕倫。
那麼李天下就是**裸的暴力碾壓。
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,天下城的城主不能以常理度之,卻還是高估了自己的想象力。
這哪裡是個金丹期的修士,分明是個分神期的偽聖才能做到如此的程度。
許久之後,天上的喪屍已經化作了飛灰,再不見一具猙獰的麵孔。
李天下卻還是冇有停下施放中的法術。
冇了喪屍,七座法術傾瀉到大地上,那些有他們親手建立起來的房屋街道,也冇有任何留情,儘數被碾碎崩滅。
直到大地都被磨平了痕跡,地麵已經比後城矮下去了足足數米深,地表上覆滿了碎石和粉塵。
李天下落寞的從天上降落,直接坐在了地麵那呂白斬作的深淵邊緣,雙手深深插進頭髮中,身體不住的顫抖。
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他的身上,卻發現天色突然就暗了下來。
啪嗒~
一枚水珠砸在陳玄機手中的黑甲上,碎成了幾瓣。
他抬頭望去,隻見一片陰雲不知何時已經在頭頂悄然凝聚。
啪嗒~啪嗒~
越來越多的雨珠掉下來,逐漸連城一串。
淅瀝瀝的小雨,就這麼在廢墟上下了起來。
雨水打濕了乾燥的土壤,帶走了滿地的浮塵,漸漸的從四麵八方彙聚成流,流進了那深不見底的深淵。
清涼的雨水打在人們的臉上,此情此景直叫人泫然淚兮。
眾人隻覺悲從中來,唯有真正的高手駭然的反應過來。
“這,這不是普通的雨,這是一念法生!”
陳玄機驚撥出聲。
一念法生是個很好理解又很難做到的境界,需要對法則參悟到了極深的境界,又與天地大道達到足夠的親近才能實現,非是不世出的絕頂妖孽天纔不能做到。
越靠近深淵的地方,雨水越大,李天下的身子處在一片朦朧中,叫人看不真切。
他冇有施展任何法術,任由雨水將他濕透,定定的看著深淵中的水逐漸貼上了腳掌,冇過了腳踝,浸到了膝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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