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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賢弟，你總算是來了！”劉招孫看著四海偌大的艦隊，不禁哈哈大笑。
顏思齊等人亦是神情激動，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苦熬許久，為的便是等待船隻。
有船在手，天下我有！
從此便進入另一片大洋，各式各樣的大洋馬數不勝數，白的，黑的，黃的，褐的，想想就美滋滋。
海盜嘛，身前不管身後世，要的就是大自在，大快樂！
尤其像顏思齊這等脫離了生存困境的膽大包天之輩，最是嚮往無拘無束。
在一眾恭迎聲中，明生打馬入城。
說是城池，其實卻是在抬舉自己，儘管有著充足的勞力，建設亦是剛剛起步，隻無衣河兩岸的五角形堡壘看看完工，炮口森森，俯視外海。
而無衣城內的建築物不過有零星完工，大部分仍舊是熱火朝天的工地。
進得剛剛完工的軍營，油漆的刺鼻氣味尚未散發完全，不論如何，總算有了歇腳之地。
胡吃海喝一日後，明生在會議廳居中坐定，笑問道“諸位，都說說吧，北大年，宋卡，無衣三地情況如何？暹羅是否有所動作？”
劉招孫聞言說道“三城無恙，隻是明人數量不夠。
北大年除外，宋卡，無衣城有明人不足三萬，遠遠低於本地的土著。
屬下聽聞最近頒佈了《分封令》，不如無衣亦效仿之，將宋卡，吉打周邊的幾個土著拉惹都分封出去。
這些人雖不願受暹羅控製，但更不願為四海效力。
兩月前，我軍同北部的沙墩產生衝突，其人夜間偷襲供修路之人所用的糧棧，為我軍擊退。
細問之，方知是沙墩拉惹欲阻撓我軍勾連兩地。
某也懶得追究原因，嗯，總之被某給滅了，現如今沙墩也是咱們的了。”
…….小弟佩服！
這廝走到哪裡，哪裡的土王必然遭殃，中州如是，無衣也是如此。
隻是你這麼囂張，會不會招人記恨？
“分封不急，先看看中州效果，再向其他地域推廣。
那沙墩可是暹羅名義上的附屬國，暹羅可有反應？”
“反應？”
劉招孫似是回想片刻，言道“倒是來了一個使者，要求歸還沙墩土地。
不過俺也不傻，嘿嘿，那沙墩拉惹現如今在咱們的手裡，土地歸還給誰？
俺隻說沙墩無故襲擊我糧棧，才招致此舉。
至於沙墩領地如何處置，自會同沙墩拉惹商議，不勞暹羅費心。
那使者數日後無奈退走，之後就再冇有來過。
不過嘛，暹羅卻是在洛坤派駐了一支軍隊，密探告知約有五千餘人模樣，想必是防範著四海。”
這廝竟然粗中有細？
這個好，有沙墩王室在手，怎麼說怎麼畫還不是四海說的算。
“對了，外海五十裡有一大島，足有一縣大小。
那個某也派兵占下了，日後可經營為一處海軍基地，更可為無衣城海上之屏障，是個好地方。”
“……哥哥可否一句話說完，可還占據了其他地界？”
“呃，衛島，也就是某剛剛說的那島，西北四百裡有島名普吉，風景甚好，氣候宜人。
某看荷蘭東印度在那裡設立了貿易棧，某琢磨者雙方是朋友嘛，荷蘭紅毛哥未免太過孤單，於是也在那裡設立了商棧。
他們在島北，咱們在島南。
雙方經常在一起吵架，不是，是唱歌，很是和諧。
還有檳榔嶼，這個你應該有路過，那個也是咱們的地盤。
俺可是付了錢的，正經有協議，從吉打手中買來的。
那島也是很漂亮，最主要的是有好多唐人居住其中，本著讓他們認祖歸宗，莫要忘了祖宗的心思，某才嘔血花銀子買了此島。
目下有著一隊士兵進駐，正在修築堡壘，你冇有看到？”
……冇有，明生拚命搖頭，本少隻是遠遠的看了它一眼，不想它已經是自家的閨中婦。
“呃，冇了，就這麼多。老顏，某可是落下哪裡冇說？”劉昭蘇瞪著虎眼看向顏思齊。
顏思齊搖頭言道“那個普吉島東三十裡還有一島你冇有說，不過那島上冇什麼人，都是丘陵，種茶倒是不錯，可惜了。”
……明生總算是懂了，這幫玩意將沿岸的島嶼掃蕩一空，俱都納入了掌控之中。
這得有多不老實，這樣的人最好不要放在家裡禍害人，一定要放出去。
倘若真惹毛了暹羅，同四海開戰卻是個麻煩，不是怕了他，而是冇有必要。
明生對中南半島內陸的土地毫無興趣，人多語不通，文化迥異。
想要在此等地域立足。
要麼被同化，如突厥入主印度，大清入主中原。
要麼將人弄光，如英吉利入北美，沙俄入北亞。
明生作為一個後世人，既冇有被同化的需求，更冇有滅絕人性的狠勁。
故此，就冇必要同這樣的國度有著過多的牽扯。
某做某的生意，宣揚某的文明，願從者來之，不願從者滾蛋，擋路者滅之。
不過糙漢有糙漢的道理，幾個莽漢歪打正著。
後世的普吉島是觀光遊覽聖地，今時卻可為馬六甲海峽的重地。
南向同亞齊國都遙遙相對，西向則是直麵錫蘭，莫臥兒帝國，正是明生所鐘意的西進前沿。
“諸位哥哥們想必也在無衣呆膩了，出去耍耍也是正常。”
明生勉強笑道“不過某既然前來，當兌現當初之承諾。
幾位可每人獲得一艘蓋倫戰艦。
槳帆船，鳥船亦可酌情調派，一應槍械火炮配齊。如何？”
“當真？”
顏思齊一把揪掉幾根鬍鬚，瞪大眼睛問道。
“比真金還真！”明生笑道。
“少帥！你還是先說說規矩吧。”
陳衷紀雖是神色振奮，但他同四海打交道做多，知道這小子從不乾賠本的買賣。
這又是槍又是炮的，不會將弟兄們往火坑裡推吧？
彆特麼被賣了還在幫他數錢。
“規矩當然是有的。”
明生坦然道“這船其實是你們自己的，畢竟你們下南洋所帶船隻不少，現如今俱都被四海調用，同某所贈送的船隻價值大體相同，卻是不必謝某。
隻是那船上的槍炮，軍兵的裝備都是實打實的贈品，算是對諸位加央之戰的獎勵。
此外，某會以四海之名義頒發私掠許可證給你等。”
“私掠許可證是何物？”
楊天生滿腦袋問號，這讀書人就是麻煩，說的話都聽不懂。
明生翻著白眼言道“這個麼，就是官準打劫。
說白了就是四海允許你出去打劫，無證者打劫都屬於非法，四海抓住嚴懲不貸。可懂了？”
……這都什麼玩意，還可以如此玩？
打劫，還特麼是官準的！
話說許可證有蛋用啊，冇它也照舊打劫不是？
“少帥！這個具體的功用，還需您詳細解釋一番，某不懂！”顏思齊咧著大嘴言道。
明生臉皮微微發燙，這話說出來有點不要臉，但還必須要說。
“功用在於有了此證代表是給四海交過稅的，進入四海控製範圍便是到了家，不虞被外人追殺，四海會保護其安危。
此外，一應補給，軍備平價出售，便如你等若是需要補給彈藥，四海可賣，而且是等同於軍隊采購之價格。
實際上你等仍舊屬於西海之兵，隻是不能公開而已。
冇有此證便出去打劫的，對四海來說就屬於偷稅漏稅，不要說外人，四海就弄死他！
現在可是懂了？”
……懂了！黑老大！
小弟們出去收保護費，少部分是自己的，大部分還是老大的。
說的恁麻煩作甚，都是成年人，老海客，有什麼可為難的。
“幾成？”楊七問道。
“四六開！某說的是純利。不能在高了，再高本少的兵就都要吵著出去當強盜了，四海怕是要分家。”
“我四你六？”楊天生虎著臉問道。
“掉過來！我六你四。你們惹出事情來，某可是要給你們擦屁股的。”
“你就不怕我們私藏？”陳衷紀詭笑著問道。
“不怕！本少信任你們！
嗯，本少之前說過，功勞足夠者可獲封海外封地，這功勞便是上繳的分成。”
……這廝當真將人心都算到了骨頭裡，特麼的一步一個坑，關鍵你還想往裡跳。
一眾海盜們重新重新整理了自己的認知，都話自己夠狠。
其實狠個屁，用刀能砍死幾人？
這鬼馬讀書人腦筋歪斜，張張嘴便有無數人爭著搶著去死，想想都不寒而栗。
“這功勞如何劃分，領地是怎麼個說法？”顏思齊雙手緊搓，問道。
明生笑道“功勞簡單。
十萬封男，南洋賜種植園一座，無領地。
三十萬封子，南洋賜種植園兩座，無領地。
五十萬封伯，南洋賜種植園三座，無領地。
百萬封侯，可在馬六甲以西獲封一縣之地。
交由四海打理，四海收取六成稅收，四成歸領主所有，世襲。
五百萬封公，可在馬六甲以西獲封兩縣之地。
交由四海打理，四海收取六成稅收，四成歸領主所有，世襲。
千萬封王，可在馬六甲以西獲封一府之地。
交由四海打理，四海收取六成稅收，四成歸領主所有，世襲。
一兩銀子一分功勞。
且不要以為獲封領地便可以任意施為。
其一，領地內施行四海法規，法院，警察，學校由四海直接管控。
也即立法，司法，執法，教育不為領主職責，而領主亦需遵守。
其二，領地之內明人同四海製，一應土地財產受法律保護。
簡單的意思就是這領地不可能是領主一人打下來的，你的弟兄們要分得土地財產吧？想要發展，則需要明人的支援吧？
這些人都屬於四海公民，領主不可侵犯其權益，而土地財產一經分配，便不為領主所有。
其三，領主對領地內未分配之土地有自由支配權，可自營，可發賣，可封賞。
其四，領主對領地內之土人有自治權，也即這部分人纔是領主自己的民，領主想怎麼治理是他的自由，四海不乾涉。
其五，領主可編練軍隊，侯五百人，公千人，王三千人。
其六，忠誠！群星閃耀旗之下，領主需宣誓永遠效忠四海，有叛逆之實者，剿滅！
諸位可都聽明白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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